0
「那是半个月前……」说起这个日子,黄斋公端着茶碗的手有些发抖。
「晚间愚蒙跟拙荆在后园赏月,到了初更,小儿突然啼哭起来。丫鬟看了并
无异样,哄他入睡。刚离开一会儿,又听到小儿在哭,蹬手蹬脚,倒像是被吓醒
的。丫鬟觉得奇怪,就躲到门外。眼看着小儿刚刚睡着,床后……」
黄斋公说着手一抖,满满一盏茶都泼到了衣襟上,他忙起身连连告罪。
「无量寿佛。」道人喧一声道号,声音沖淡平和,却隐隐带着一丝颤音,犹
如金声玉振。
黄斋公魂不守舍,被道人一喝才清醒过来,他颓然
财,却不敢忘了圣人教诲,世代行善。愚蒙年过五十,才有一子,如今日夜啼哭
,敢问道长,难道真是撞上了鬼物?」
那道人穿着一袭杏黄道袍,胸口印着奇门八卦,髻上插着一根碧绿的玉簪,
长眉淡目,颌下三绺长鬚漆黑如墨,背后负了一柄桃木剑,一派仙风道骨,他轻
挥拂尘,淡淡道:「人间只是一端,上有天界,下有鬼域,六合之内,神鬼多有
。各自负气而化,应运而生,其间机杼往来,岂是凡夫俗子所能知之?得气正者
为仙为神,邪者为鬼为妖,为祟人间,自然不免。」
道人转目对地上的婢女说道:「你所见何物?」
那丫鬟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容貌颇为俏丽,她畏怯地看了主人一眼,小声道
:「那晚陪小少爷的是莺儿姐姐,她已经回家去了……」
黄斋公有气无力地道:「钏儿,你跟道长说吧。」
钏儿定了定神,慢慢说道:「莺儿姐姐说,那晚她藏在门外,看着小少爷睡
熟,正準备回房,一闪眼,床边忽然多了个影子……」丫鬟声音有些发颤,「那
会儿窗户还关着,莺儿姐姐也不知道它是怎幺进来的,刚开始只有床那幺高,一
伸腰就长了好几倍。它低头看了看小少爷,拿出一把刀正要朝小少爷胸口扎下,
忽然扭头跟莺儿姐姐打了个照面……莺儿姐姐看到它脸是青的,舌头一直垂到胸
口……莺儿姐姐那晚就发了烧,大家都说她是被鬼吓住了……」
虽然已经过去半月,丫鬟说起来还是胆战心惊,黄斋公也脸色发青,一时间
大厅里寂无声息。那道人却是意态闲暇,一挥拂尘,起身道:「待贫道看过小公
子,再做计较。」
他个子甚高,宽大的道袍披在身上,飘飘欲仙,犹如乘风归去,不由黄斋公
不从,连忙引着道人进了内宅。
自从宅里闹鬼,人心惶惶,有家的都辞了工,只剩了几个家养的奴婢无处可
去,还留在宅中。偌大的宅子冷冷清清,平添了几分鬼气。内院正中放着一只铜
炉,兀自冒着青烟,黄斋公歎道:「这半月,香烛、纸钱不知烧了多少,浆水也
浇过无数……」
「浆水香烛不过是让生者心安,若无道术岂能驱妖逐邪?」
黄斋公连声称是。说话间已到了内宅,那道人打量着门径出路,随主人一路
来到西院南侧的暖阁。暖阁隔为两间,外间是婢女的住处,隔着珠帘,便听到婴
儿的啼哭声。
内间摆着一只摇篮,周围挂满了驱邪的符记,旁边一个丽人正俯身看着摇篮
,满脸焦急。她肩上披着一幅薄如蝉翼的红绡,香肩半露,肌肤光洁胜雪,竟是
个难得的佳人。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额间一粒红宝石衔在珠钗的凤口上,在双眉间轻
轻摇曳,映得一双美眸璨若寒星。她侧身坐在圆凳上,体态柔艳动人,自然而然
便流露出一股妩媚的韵緻,连那道人也禁不住狠狠看了几眼。
「这是拙荆,这位是上清观的枫道长,」黄斋公说着小心掀开帷帐一角,「
这是犬子,还请道长费心。」
枫道人也不近前,远远站着,先是左眼看了片刻,又换了右眼,半晌未曾开
口。黄斋公心下纳闷,也不敢询问,心里七上八下。夫人轻轻扯了他衣角一把,
悄悄来到外间。
「不是玉清观吗?怎幺是上清观?」
「是下人在庄外遇上的,看来是位有道之士,就请了来。听道长说,上清观
还是玉清观的上院,这位枫道长法术定然不低……」
夫人悄悄瞥了道人一眼,正待开口,忽然听到「呔!」的一声。
枫道人长眉挑起,厉喝道:「哪里走!」说着疾行数步,袍袖一翻,将一张
黄裱纸拍在墙上,他口中唸唸有辞,拿起水碗饮了一口,「噗」的喷了过去。黄
裱纸上应声浮出印迹,色泽犹如鲜血,弯弯曲曲勾成一张鬼脸。
众人目瞪口呆,只见枫道人左手并指在空中画着符篆,右手凭空变出一只铜
铃,配着口中的念辞,忽轻忽急地摇着。那怪异的诵声时而飘渺时而清晰,一个
字也听不懂。咒语念完,他一指点在鬼脸上,然后手一搓,把黄裱纸捲了起来。
众人惊魂未定,枫道人已徐徐收了法器,倒是摇篮里的婴儿被他一吓,哭声
愈发嘹亮。黄斋公又惊又喜,深深作了一揖,说道:「道长神威!这妖可是捉住
了?」
枫道人面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此处位于宅院西南,乃五鬼出没之地,
小公子因此受惊。刚才只是游魂一缕,被贫道用法术制住,至于五鬼……」
见他突然停口不说,黄斋公急道:「还请道长赐教。」
枫道人斟酌多时,开口道:「这五鬼为祟多年,已成气候,若要制服,贫道
大耗法力不说,只怕还要折了阳寿……」
黄斋公恳求再三,枫道人只是长吁短歎,摆出白眼看青天地架式,总不应承
。黄斋公福至心灵,连忙让人奉上金银,恳求道:「寒门两代单传,仅此一子,
还请道长不吝援手,再生之德,没齿难忘。」说着扑通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枫道人连忙扶起斋公,犹豫再三,一跺脚道:「也罢!贫道就拼此残躯,为
尊驾除此五鬼!」
收了金银,枫道人仰着脸,右手四指微屈,拇指在指节处迅速点过,不时皱
起眉头,似乎极是棘手。掐算多时,他沈声道:「今晚子时,五鬼定必现身,贫
道与之斗法之际,兇险万端,所有人等都在外宅守候,无论宅内有何声响,都不
可妄自窥视。切记,切记。」
黄斋公忙道:「来人啊,快把小少爷送到外间。」
「且慢!」枫道人道:「小公子需得留在此处。」
黄斋公张大了口。枫道人淡然道:「贫道方才用先天神术测过,令公子与五
鬼夙怨未清,方有此劫。若令公子移到外间,五鬼必然寻去,因此需留在此间。
」他扬起桃木剑,傲然道:「斋公放心,有贫道在此,必护得公子周全。」
黄斋公搓着手,绕室彷徨,委实割捨不下。枫道人却转了眼,定睛望着夫人
,片刻后闭了左眼,只拿右眼细瞧。夫人被他盯得尴尬,侧过脸,露出气恼之色
。
黄斋公小心说道:「道长观人之术,果然别具一格……」
枫道人轻挥拂尘,淡淡道:「贫道修的是六道天目,左目观命,右目观数,
前生后世俱在目中。」他拱了拱手,「敢问夫人尊姓?」
夫人愕然看了他一眼,斋公忙道:「拙荆姓糜。」
枫道人正容打量着糜氏的体貌,缓缓道:「斋公有所不知,令公子与五鬼是
前生夙怨,既然与尊夫人血脉相系,只怕斗法之际多有相失,因此尊夫人今晚也
需留在此间。」
这次连黄斋公也面露尴尬,「这个……嗯……不敢相瞒,愚蒙元配难产,遗
下此子便过世了。糜氏是愚蒙新娶的正室,与犬子并非母子血亲,还请道长明鑒
。」
枫道人面不改色,反道:「果然果然,贫道见令公子命带血光,出世便有一
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敲着桌子低徊数语,然后道:「那还请尊夫人迴
避,此间只留下这位丫鬟便也够了。」
这道人施法捕妖,只眼断命,掐指定数,什幺先天神术、六道天目,一番侃
侃而谈,直让小丫鬟目眩神驰,怔了一下才知道是让她留在这里,不由「啊!」
的失声惊叫起来。她才十三四岁,单是听人说鬼便心头发颤,何况让她留在这里
,等着五只恶鬼出来?
黄斋公如释重负,千揖万谢退了出去,只要不是让他留下陪着斗鬼,一个家
养的小丫鬟就是被妖怪吃了,也不用放在心上。糜氏挽着红绡,笑吟吟道:「道
长神通惊人,此番定能降妖除魔,妾身无力相助,就不打扰道长作法了。」
钏儿不敢开口,只扯着糜氏的衣袖一个劲儿掉眼泪。糜氏同情地瞥了她一眼
,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不言声出了暖阁。
内宅人声喧腾,纷纷往外宅涌去,不一会儿四周便沈寂下来。钏儿怯生生站
在一旁,小脸雪白,让人禁不住心生怜惜。枫道人双眼半开半闭,依稀能看到目
中光芒微闪,却不似脸上那般道貌岸然。
暖阁彷彿突然间变得寒气袭人,小丫鬟只觉这封不透风的暖阁到处都是裂缝
,冰凉的空气不断涌入,似乎随时都会有狰狞恶鬼从缝隙跳进来。
枫道人半是沈思半是歎息地说道:「今晚无星无月,正是百鬼夜行之时啊…
…」
小丫鬟恐怖地瞪大眼睛,牙关轻轻作响。道人忽然展目微微一笑,「可是冷
幺?」
钏儿点了点头。
枫道人靠在椅中,温言道:「不用怕,我修的是三昧真火,过来,靠近些便
不冷了。」
小丫鬟怯怯走到他身边,心里果然好受了一些,可还是止不住地打着寒战。
道人怜悯地看着她,摇头道:「可怜可怜,若五鬼现身,可怎幺是好?」他犹豫
了一会儿,最后一拍大腿,说道:「也罢,让我给你度口纯阳真气!」
此刻整个内宅再无他人,枫道人壮起胆子,一把搂住小丫鬟,把她放在膝上
,然后托起她的下巴,一张口,把那只柔嫩发白的唇瓣紧紧吻住。枫道人舌尖灵
活地挑开冰凉的唇瓣,叩入牙关,挑住又滑又凉的香舌,搅弄起来。钏儿满心害
怕,僵着身子坐在道人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枫道人一反当初得道之士的面目,含住少女滑腻的香舌,贪婪地吸吮起来。
钏儿呼吸渐渐急促,僵硬的身子也一点一点变得柔软。
半晌,枫道人鬆开丫鬟的小嘴,笑道:「好俏的小婢,果然是口舌生香……
被主子收用过没有?」
钏儿茫然 起眼,她只觉得道人怀里暖暖的,很安全。不过,那口阳气未免
太长了些,让她脑中都有些发晕的。
枫道人见她幼稚可欺,不客气地伸出手,拿住她一只小巧的鸽乳,隔着衣服
揉捏起来,心道:「错过了糜氏那个尤物,能夺了这个小雏的元红也是一得。」
钏儿脸上渐渐发红,她对男女之事尚自懵懂,但被一个男人这样子摸弄,总
是有些不妥,她羞涩地低下头,小声道:「道长……」
枫道人正容道:「此刻身上还冷幺?」
钏儿怔了一下,「不……不冷了。」
枫道人凛然道:「我这大罗仙掌神效无比,待我在你全身摩过,一会儿五鬼
出来也不必担心!」
「……怎幺摩?这样子幺?」
「这样怎幺成?」枫道人喝斥道:「这摩得只是衣服,你身上可曾沾了半分
仙气?那五只恶鬼最是狡猾兇残,漏掉一处必然就会咬住!」
说着他冷哼一声,放开手,挑眉道:「我这大罗仙掌修行不易,从不轻易许
人,今日见你有缘,才慷慨施出仙法。若是不用便也由你,只是被恶鬼咬了一只
手去,可莫怨我。」
他这番话连唬带骗,把小丫鬟吓得魂不附体,急道:「奴婢愿意,求道长救
奴婢一救。」
枫道人假意扬着脸不理不睬,等小丫鬟急得淌泪才冷哼道:「还不脱了衣服
?」
钏儿连忙褪下衣衫,解开小衣,摘掉肚兜,露出白嫩的身子。枫道人两眼一
亮,也顾不得装模做样,拿住她粉团似的小巧乳房捧在手心。钏儿坐在他腿上,
挺起胸乳任他摸弄。心里又是害羞,又是害怕,只求他快些摩完。可道人的手在
她两乳上又捏又拧,总不往别处去。
枫道人满脸阴谋得逞后的淫笑,不过他原本风采洒然,气度不俗,此时一脸
淫笑非但不觉讨厌,反而有些可亲。他捏着钏儿两只红嫩的乳头,淫笑道:「钏
儿一直服侍小公子吗?」
「婢子以前是服侍奶奶的。」
枫道人顿时来了精神,「你家夫人那对奶子看起来颇有些份量,到底有多大
?」
钏儿红着脸比了比,枫道人「喔」的睁大眼睛,看着她两手比出的大小,禁
不住在那个浑圆的虚空中狠狠捏了一把,叫了声「我肏!」
他立刻收起面孔,正容道:「什幺时候见的?」
「奴婢给夫人洗沐的时候……」
「洗沐?她的身子你都见过了?」不等小丫鬟回答,枫道人两眼立即左睁右
闭,右睁左闭,施出他的「六道天目」。
「嗯……好像……不对!也许……唔……是了!」枫道人霍然开目,「白虎
!」
「白虎?」
枫道人咳了一声,倾过身子,敛容道:「你家夫人下边是不是一根毛都没有
?」
钏儿怔怔点了点头,「你怎幺知道?」
枫道人哈哈大笑,心道:「天生的淫娃!天生的淫娃!略加雕琢就能受用十
分。」他回想着糜氏柔艳的体态,心头一片火热。那双「六道天目」淫光闪闪,
彷彿看到糜氏在面前款款除去罗衫,玉腿轻分,露出一只光溜溜的白虎,含笑等
他把玩……
不过想起糜氏当时的神情,枫道人不禁有些嘀咕。比起斋公的热切,糜氏对
他颇为冷淡。毕竟不是她的亲生骨肉,急也该不到她急,不过她眼神里流露出的
讥诮,就耐人寻味了。
枫道人仰着脸,心想他道骨仙容,风度如神,能说会道,还法术高强,谈笑
间不知倾倒了多少妇人,怎幺就会让她看不起呢?也罢!这次捉了鬼,不忙就走
,只要略施小计,不愁那丽人不乖乖就範。枫道人脸上时而凝重,时而淫笑,表
情不住变幻,想到得意处,不由呵呵傻笑起来。
「道长……」少女越看越怕,小声唤道。
枫道人回过神来,咳了一声,说道:「把下衣脱了吧。」
02
婴儿哭得累了,咬着手指沈沈睡去。整个内宅灯火俱无,只有西南角的暖阁
里还透出灯光。娇俏的小丫鬟光溜溜趴在地上,羞涩地撅起粉臀。那道人一脸肃
穆,双手在她身子上遍体游走,最后停在她白净的小屁股上。
枫道人捧着那只光滑的小屁股缓缓揉摸,然后手掌摊开,手指向下从臀缘滑
入臀缝。少女的臀沟柔腻之极,充满弹性的臀肉包夹着手指,几乎感觉不到移动
。忽然指尖一软,触到一个小小的肉孔。指尖微一用力,小丫鬟身子立刻颤抖起
来。
枫道人鬆开手指,继续向下探去。指尖掠过会阴,就触到两片软软的嫩肉,
中间一条细缝比臀沟更为柔腻。钏儿秘处被他探入,情不自禁地夹紧腿,身子微
微颤抖。
枫道人见小丫鬟被自己一番鬼话唬住,乖乖挺着屁股,把从未示人的羞处交
在自己手上,一动也不敢动,心里不由嘿嘿一笑。他毫不客气地剥开肉缝,在两
片柔腻如脂的蜜肉间挑弄不已。小丫鬟两腿不住发抖,雪白的屁股下,一只大手
在里面翻检勾挑,不多时指尖便湿淋淋沾上了花汁。
火候已到,枫道人拉开道袍,一边踢掉鞋子,準备先下手取了她的元红。反
正他有一整夜的时间,取了元红之后,不妨再来一场盘肠大战,也不枉他这一日
的辛苦。
枫道人趿着鞋,又掰开小丫鬟的屁股看了看,那条肉缝已经翻开,隐隐露出
里面一只红腻的蜜穴。小丫鬟羞得低下头,声如蚊蚋地说道:「道长,奴婢可以
起来了幺?」
「不可。」枫道人点了点她的嫩穴,肃然道:「你这里还有一处要害,待贫
道作法护住。等会儿略有痛楚,但是不妨,只要忍得一时,便是海阔天空,往后
百邪不侵……」
枫道人信口胡扯,急急拉开裤带,正在此时,紧闭的房门忽然开了,一阵寒
风猛然涌了进来。小丫鬟正对着门口,她 起脸,那只雪白的小屁股猛然一抖,
一股水柱从秘处直射出来。
枫道人刚解开腰带,此时异变突生,连忙拉衣襟掩住,右手抓起桃木剑,大
喝一声,「何方妖孽!本道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嗒」的一声,彷彿骨节敲在地上的脆响,门口露出一个恐怖的影子。它身
上花花绿绿,看不清是什幺妖物,两只肩膀与门框平齐,手臂几乎垂到地面,末
端非掌非爪,而是一丛树根状的枯枝。接着一只巨大的头颅从门框上方飘下,浮
在空中。那张脸圆鼓鼓,口鼻都如画上去一般,颜色犹如染坊里染过般靛蓝。整
张脸上只有一只拳头大的眼睛,鲜红的舌头从漆黑的唇间垂下,不住捲动。
小丫鬟一声不响地晕了过去,枫道人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桃木剑,张大
嘴巴,傻了般直勾勾盯着那个怪物,突然狂叫一声,「鬼啊!」兔子般跳出窗户
,撒腿就跑。
*** *** *** ***
黄斋公按照枫道长的吩咐,带着家人在外宅守候。众人都悬着心,突然听到
里面的狂叫顿时吓得退了几步。黄斋公念子心切,抹了把冷汗,说道:「别怕,
道长法术高强,定能,定能降妖除魔……刚才那一声是谁叫的?」
家人道:「好像就是那位道长……」
「啊?」黄斋公下巴险些掉了下来。
说话间,枫道人飞也似地蹿出内宅,他个子高瘦,此时弓着腰,两手紧紧抓
着裤子,居然也跑得飞快。若非敞开的道袍上印着八卦,谁也认不出这个狼狈不
堪的家伙,就是那位神仙般的高人。
枫道人拂尘、木剑早不知扔到了何处,脸色时青时白,惊惶万端,到了门口
,他腿一扬,一只鞋漂亮地划过一条弧线,飞过门槛,人却绊在上面,「啪」的
一声摔个结实。就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枫道人一滚身爬了起来,顾不得脸上擦
破一块,一边狂奔一边扯着嗓子嚷道:「鬼啊!有鬼!快逃啊!」
「道长!道长!」黄斋公连声叫道,枫道人充耳不闻,黄斋公哪里追得上他
,只喊了两声,眼睁睁看着那仙风道骨的高人一路绝尘而去,眨眼工夫已经一溜
烟跑得没了蹤影。
黄斋公怔了片刻,突然想起,「孩儿!我孩儿还在里面!快去救他出来!」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那个胆子踏进内宅一步。黄斋公心一横,
亲自进了内宅,可刚跨上台阶,到了门槛边腿便软了,连枫道长都被鬼打了出来
,他去了也是白饶,黄斋公扑地哭道:「我的儿啊……」
正慌乱间,一个家人从外面跑进来,叫道:「老爷!老爷!奴才请了位大和
尚来了,」他跑到黄斋公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爷让我去玉清观请古真
人,在镇外正好碰上这位大师,怕您着急,就先请了他来。」
刚才是从庄外请来的道士,这又从镇外请来个和尚,一个道士就弄得他孩儿
生死未蔔,再来个和尚岂不是要他家破人亡?但事急马行田,此时也顾不了那幺
许多,黄斋公模糊看到个人影,便扑过去哭道:「大师,救救——」黄斋公哭声
戛然而止,怪不得家人说明了是「大和尚」,确实不小,看年纪没有八十也有七
十,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又黑又乾,那褶子能夹死苍蝇。那大师穿着双草鞋,一
身破衲衣沾满灰土,腰里结着根草绳,手里拿的法杖竟然是竹子做的,像被火烧
过,残了半边,点在地上似乎随时都会折断。倒是腰间悬着一只白玉壶,晶莹可
爱。
那枫道人再怎幺说也是仙风道骨,气宇轩昂,这位大和尚若非头顶烧着戒疤
,倒像是沿街乞讨的花子。黄斋公一看就死了那份心。
「我的儿啊……」黄斋公扭过脸嚎啕痛哭,不再理会这位大和尚。
「阿弥陀佛。」和尚乾巴巴念了声佛号。
旁边一个家人小声说道:「大师,宅里这会儿正闹鬼,刚才有位道长去捉鬼
,反而被鬼打得鞋都丢了。」
和尚垂着眼,慢吞吞道:「不是鬼。是妖怪。」
庭院深处一片漆黑,静得可怕。和尚脸上皱纹一丝不动,沙哑着嗓子道:「
宅里有血腥气。」
家人们连内宅的大门都不敢靠近,都远远站着。和尚缠紧腰间的草绳,提起
法杖,迟缓地跨进大门,逕直朝暖阁走去。
暖阁门大开着,里面一片死寂。和尚踏入房内,停了会儿,然后走进内间。
房内一只摇篮还在轻轻摇晃,里面却毫无声息。那婴儿头脸都被包着,胸口插了
柄雪亮的尖刀,眼看是不活了。
和尚转过目光,只见墙边一张牙床,红纱低垂,帐下露出半具赤裸的女体。
那女子上身留在帐里,一双粉腿大张着摊开,下体像被巨物捅过,留下一个血洞
。白白的小腹像皮球一样鼓起。
和尚用法杖慢慢挑开纱帐,半闭眼皮下不由精光一闪,帐中只是半截尸体,
那女子头肩俱无,巨大的伤口从胸部斜过,上面只剩下一摊血浆。创口处血肉参
差,彷彿是被野兽撕裂啃过一般。一只乳房被咬掉半边,另一只白白的耸在胸前
,依然完好。一只粉红的乳头静静翘着,一如生前。
和尚伸手轻轻按过,那尸体柔软如故,肌肤还残留着体温,只是乳头却硬如
石子。
*** *** *** ***
夜阑更深,后花园内临池的水榭内,一个丽人正倚在美人靠上,出神地望着
池水。她满腹心事,没留意身后一个黑影正悄悄移近。
那个黑影慢慢移近水榭,硕大的头颅忽然飞起,无声无息地离开身体,在空
中一晃一晃飘到糜氏脸侧。糜氏愕然回首,恰与那张狰狞的鬼脸四目相对,那条
吐出的舌头几乎触到她的粉颊。
糜氏吓得娇躯一颤,接着恼怒起来,扬手朝那鬼脸拍去,啪的一声,那鬼脸
飞了出去,竟是轻飘飘毫不受力。
「要做死啦!」糜氏嗔道,扭头不去理它。
「嘿嘿……」那怪物胸腔里发出一声低笑,接着一分两半,露出一张略显轻
浮的俊脸。
少年卸掉装扮,那怪物便委蜕在地,却是一堆竹篾和五颜六色的皮革。他脚
下踩着一对高跷,怪不得能高过门框,走动时还有脆响,至于那对妖爪,本就是
两个乾枯的树根。少年捡起鬼头一抛,左腿漂亮地一个穿云挑,鬼头啪的落在草
丛里,原来是只灯笼。
少年卖弄手段,想搏佳人一笑,可糜氏理都不理,只好陪笑道:「姐姐猜得
真準,那道士果然是个骗子,我把灯笼一晃,他就跳窗户逃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
糜氏嗤笑一声,「还说能看前世后世,连我跟小东西是不是母子都看不出来
,也只有老爷才会信他。」
少年笑道:「姐姐猜猜,我进去的时候看到那道士在做什幺?」
「做什幺?」
「那道士不知使了什幺手段,把钏儿骗得脱光了衣裳,趴在地上,让他摸屁
股呢。我进去的时候,那道士正脱裤子呢,要晚去一步,钏儿的苞就让那骗子开
了呢。嘻嘻,钏儿见着我,竟然吓得尿了,不言声就晕了过去。」
糜氏冷哼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接着狐疑起来,「你去了那幺久,是
不是趁机佔了钏儿的身子?」
少年笑嘻嘻道:「就知道瞒不过姐姐……」见糜氏粉面含怒,忙道:「钏儿
那会儿吓得晕了,还光着屁股,我是怕便宜了别人,才给她开了苞。不过我只插
了几下,」少年涎着脸道:「不信你摸摸,这里还硬着呢。」
糜氏狠狠撚了一把,「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说,打她的主意多久了?」
少年哎哟叫着苦起脸,「那小丫头怎幺能跟姐姐比呢?姐姐轻些,我还要留
着它伺候您呢。」
糜氏嘴角露出一丝浅笑,纤指在他额头一点,「这次就饶了你。对了,那小
东西呢?」
少年比了个手势,悄声道:「已经给姐姐除了。」
糜氏嫣然一笑,神情妩媚之极,「那老东西身子骨不济,一日不如一日,想
要个孩子比登天还难,若是一死,万贯家财都从手边流过去,给了那小东西。可
惜他祖上没福,被妖怪杀了。那道人说,这是前世的冤孽,怨不得旁人。」
少年低眉笑道:「黄斋公丧子心切,只怕活不了几日,到时姐姐可莫忘了我
……瞧,这里还硬着呢。」
糜氏笑吟吟道:「你那里硬着,干我什幺事?」
少年拿起糜氏的纤足,在手里摩挲着,低笑道:「我为姐姐做了这事,姐姐
拿什幺赏我?」
糜氏斜着身子倚在栏干上,媚眼如丝,「你说呢?」
「把姐姐两腿中间,那个水汪汪的小肉洞赏我好了。」
少年撩起丽人的长裙,压住那具柔艳的身子,便去解她的衣衫。糜氏罗衫轻
分,露出里面葱绿的抹胸。少年推开抹胸,一双白光光的丰乳立刻弹了出来,在
他手边颤微微跳个不停。少年捧住那只丰腻的乳房,低头将乳头含在口中,用力
咂弄。
糜氏星眸半闭,发出柔媚地呻吟声,两条雪白的玉腿弓起,贴在少年腰间轻
轻摩擦。少年吐出乳头,用舌尖挑了挑,笑道:「姐姐乳头硬了呢。」
此时外宅人人自危,都聚在一处不敢分散,正闹得不可开交,后花园里却是
一片寂静,连不绝于耳的虫鸣也突然消失了。
水榭内糜氏罗衫半褪,那只乳头涨大了一倍,硬硬挑在乳球上,在夜色下散
发出妖艳的光泽。她推了少年一把,嗔道:「别闹了,还不快……」话音未落,
她突然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少年身后,流露出无比的惧意。
少年奇怪回过头,一张巨口从天而降,两排雪亮的利齿一闪,将他兜头咬住
,卡的一声脆响,温热的血液雨点般洒落下来。糜氏雪白的胸乳剎那间溅满鲜血
,她掩着口,眼睁眼看着那张巨口将少年齐胸咬断,接着一张,将残缺的尸体从
她腿间拽出,整个吞入口内。
那怪物没有鼻子,也没有眼睛,只有一张血淋淋的大口浮在半空,后面拖着
一丛蛇尾般的软肢,在空中飞舞扭动,缭绕着层层黑雾。那张大口伸出一条粗大
的舌头,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然后朝椅上的丽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 *** *** ***
和尚举起法杖,在头顶缓缓挥动。室内残留着无数肉眼看不到的黑气,此时
都聚拢过来,流入法杖顶端一粒不起眼的黑石中。那根法杖分为九节,一半被烧
得黑了,上面由八条竹须结成球状的宝顶,黑石就嵌在宝顶中间。随着妖气的流
入,黑石不时微微闪亮。
收尽室内的妖气,和尚缓缓朝后园走去,沿路妖气虽淡,那粒黑石却未放过
一丝,每次一闪就将妖气吸入。看到草丛里扔的「鬼头」,和尚乾瘦的脸上不露
声色,逕直踏上台阶。
水榭内空无一人,地上、椅上、柱上到处洒满鲜血。一条红绡浸在血泊中,
一端搭在栏干上,在夜风里轻轻飘扬。
和尚盘膝趺坐,将法杖横在膝上,右手放在胸口,五指微张,左手虚按,犹
如抱着一个无形的圆球轻轻转动。池塘涟漪停了一下,然后朝四面涌动,最后归
为一处,却是逆风而动。那涟漪从无到有,越来越大,渐渐连地上半乾的血液也
随之轻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带着奇异的韵律,仔细看来,竟与人的心跳悄然
应合。
夜风轻送,对水榭内的血腥无动于衷,那条红绡却无视于风向,逆风飘起,
指向西南。残留的妖气流入和尚两手间的虚空,便在里面流动起来,随着妖气地
增多,慢慢显出颜色,彷彿一个灰濛濛的圆球在和尚手中疾转。
圆球间渐渐浮出隐约的影子,荒山、衰草、小溪、乾枯的荆棘……一个灰色
的影子越来越大,最后现出一个古墓,倾颓的墓碑半入黄土,碑后露出一个黑沈
沈的洞口,深不见底。
角门传来喧哗的人声,越来越近,和尚低喝一声,翻滚的妖气顷刻间变为一
团空明,就在他一喝之下彻底消散。那群家人战战兢兢进来时,涟漪和红绡已经
悄然改变了方向。
看到和尚也在这里,家人们胆子大了起来,乱纷纷叫道:「这是什幺东西?
」
「妈的,谁把灯笼画成这样?」
「怎幺这幺多血?大和尚,你怎幺样了?」
「这是夫人的披肩!夫人!夫人!大和尚,你看到夫人了吗?」
黄斋公两度昏厥,先是看到儿子的尸体,他当场就晕了过去,刚醒来又听家
人说主母失蹤了,只在后花园的水榭找到一条红绡披肩,水榭里鲜血遍地,只怕
是兇多吉少。黄斋公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再醒来时,和尚坐在床边,一只枯瘦的手正放在他额头。他收了手,乾巴巴
道了声,「阿弥陀佛」,起身拿起法杖。
黄斋公像老了十岁,半边身子都麻木了,浑身无力,心里倒还清楚,知道是
这位僧人救了自己性命,他勉强摸住和尚的衣角,嘴角乱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来。
和尚冷眼相视,半晌哑着嗓子说道:「老衲尽力而为。」
黄斋公流着泪,用头在枕上碰着,感激不尽。和尚袍角轻振,转身离开。
03
一入山,周围风景大异,虽然还是夏天,这里却如同深秋,树木、草丛都是
乾枯的,看不到一丝绿色。荒山西侧就有一条流淌的小溪,而溪旁的草木也同样
枯死,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和尚踏过溪水,一棵倒伏的枯杨彷彿活过来一般,根须突然捲起,缠住他的
右足。和尚一顿足,喝道:「开!」粗如儿臂的树根应声断裂,枯枝在地上扭了
几扭,化成一堆灰尘。
越来越多的树木伸出枝条,犹如一个拥有无数手臂的庞然巨妖,袭向这个跟
它们同样衰朽的僧人。和尚乾瘦的身影稳若磐石,在疯狂的枯枝中缓步而行。树
榦下露出一堆堆的白骨,置身其中,犹如一个惨烈的修罗场。
「咦?」
和尚举起法杖正要挡住一根整棵倒来的枯松,一颗弹丸突然射来,将枯松击
得粉碎。
「好重的妖气。」
一个绯红的影子从头顶掠过,在空中一个转折,轻盈地落在地上。
觉察到又有生人进入,荒原愈加疯狂,连深埋地下的草根也破土而出,犹如
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将两人捲入其中。刚来的少女还不及动作,和尚便举起法
杖,反手刺入土中,喝了一声:「破!」
一道无形的圆环从和尚脚下迅速涌起,顷刻间就席捲了整个荒原。飞舞的枯
枝纷纷掉落下来,恢复了当初的静止。
「大师好法力。」
和尚回过头,旁边立着一个绯衣少女,她拿着一张朱红色的小弓,腰间繫着
一条碧绿的丝绦,身侧悬着一只革囊,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娇俏可爱,肌肤比
平常女子更为柔润,隐隐透出明净般的光泽。
*** *** *** ***
一股冰凉的黏液掉在脸上,带着难言的恶臭渗入肌肤,一直流到血脉深处,
糜氏颤抖着醒转,口鼻间尽是浓冽的腥臭。她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只巨大的嘴
唇,最厚的地方比她头颅还高,宽度超过了她半个身子。然而只有这张巨口,周
围空蕩蕩没有任何附着物。
那张嘴忽然张开,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一条稚状的粗舌伸了出来,半透明
的黏液从齿间滚落,淌在糜氏艳丽而惊恐欲绝的脸上。
「不要吃我……」当舌头落在身上,糜氏吓得哭叫起来。
那张大嘴似乎暂时还没有吃她的意思,只是津津有味地在她身上舔着,将那
些未乾的血迹捲入口中。它的舌头冰凉而充满黏性,布满了粗糙的颗粒。长舌拖
过,彷彿揭掉了一层皮肤,糜氏溅满血迹的丰乳滚动着,留下一道耀目的雪白。
妖怪咧开嘴,似乎在笑,粗长的舌头捲住她的乳根,向上提起。糜氏圆乳被
束成球状,鼓胀得彷彿要爆裂一般,身子也被拉得 起。身子一动,她才发现自
己躺在一个球形的斜面上,球体表面柔软而又充满黏性,手脚连同腰身都彷彿被
球体吞噬般,陷入其中。
「谁在哭?」
缠在乳上的舌头突然鬆开,与那张巨口一起消失了。黑暗中传来铁片的轻响
,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是你吗?」
糜氏被妖怪吓得魂不附体,此时听到人声,连忙叫道:「救救奴家!」
那个声音傲然道:「我从不救人!」
那种不可一世的口吻让糜氏看到了一丝希望,不顾一切地叫道:「只要放过
奴家,奴家什幺都可以答应!金银、田宅……」她想起面前是个男人,竭力露出
一丝媚态,「如果您喜欢,奴家还可以……」
沈默片刻后,黑暗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战败者没有任何条件!只有服
从!」
糜氏被恐惧扼住喉咙,绝望地咬住嘴唇,发出小猫濒死般的哀鸣。
「女人,你哭得不够悲哀,叫得也不够凄惨。」
远处亮起一点微弱的幽光,然后又是一点。越来越多的幽光汇成一片,周围
明亮起来。这光明是流动的,无数比烛火还细小的微焰时明时灭,分分合合,彼
此闪露的缝隙中依然是无尽的黑暗。
她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大殿中,两旁矗立着巨大的石柱,柱顶穿过幽光彙集的
,消失在黑暗中。面前站着一个威武的身影,他穿着一套狰狞的甲冑,头盔边缘
、护肩、肘、膝,甚至战靴外侧,都带着狞厉的尖刺。他的面孔藏在铜面具下,
钢製的甲片上流淌着暗红的光芒,充满噬血意味。
糜氏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妖怪为何把她掳来,只要不吃了她,总还有一
线生机。看到那人视线落在自己赤裸的乳房上,她动了动身子,雪乳淫靡地摇晃
起来。身下突然一紧,她愕然转过眼睛,只见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陷在一团肉状的
物体中,仔细看来,那些黑色的黏肉竟是无数软肢,再往下看,赫然是一只巨大
的嘴唇。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大嘴上,糜氏发出凄厉的尖叫。
面具后传来冰冷的声音,「你听过最悲伤的哭声,最痛的叫声,最下贱的淫
叫声吗?」
「啊!!」一声尖叫响彻大殿。那凄痛之极的哀鸣直入心底,让糜氏也情不
自禁地战慄起来。
一具曼妙的玉体从空中垂下,她白皙的双手被粗如儿臂的铁链捆住,週身衣
衫尽碎,只剩下腰间附着几片织锦,依稀能看到洁白的锦片上用金丝绣着繁複的
纹饰。虽然娇躯半裸,衣衫不整,但白美的肌肤,纤柔的身段依然能看出她难言
的高贵和华美。
空中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奉大将军令,着柔安氏入营侍寝。」
那女子柔颈低垂,泪珠从她姣好的面孔淌下,带着晶莹的微光轻轻滚落,未
及地面,就消失在大殿的幽明之中。
一条漆黑的长鞭破空而至,重重打在女子粉白的玉背上,溅起一串血珠。女
子凄痛的叫声中,那个尖细的声音阴恻恻说道:「柔安氏抗命不从,大将军有令
,着即贯体示众。」
女子光洁的双腿被两只无形的大手拉住,扭动着分开,露出股间娇美的玉户
。一根铸铁圆棍伸来,顶住蜜穴,无情地朝女子腹内贯去。女子凄恻的哀叫在殿
中迴荡,忽然声音一窒,分开的玉腿僵在空中。
铁棍停顿了片刻,突然一升,柔腻的蜜穴紧紧裹住铁棍,蠕动片刻后,猛然
喷出一股血泉。鲜血淋淋漓漓从腹下洒落,将女子白美的双腿染得殷红。那女子
双脚乱踢,优雅的面孔满是痛楚,玉体扭动着在空中婉转哀嚎。凄惨的痛叫犹如
划破瓷器的刀锋,切在耳膜上。
糜氏遍体生寒,手脚虚脱般没有一丝力气。忽然旁边响起一声低泣,声音虽
轻,却有着无尽的悲恸。
一个少女伏在石柱下,纤柔的身体与巨大的石柱相比,就像一株脆弱的花枝
。她齐腰的长髮又黑又亮,扇形披散开来,白色的袍服褪到肩后,雪白的香肩微
微抽动,似乎在压抑着哭声。她一手掩着小腹,扬起脸,秀美的面孔白得彷彿透
明,双目紧闭,鲜血混着泪水不住从眼角涌出,在玉颊上留下长长的血痕。
那个尖细的声音再度响起,「奉大将军令,赐乌兰氏汤药一盏。」
少女哽咽着接过玉盏,将混着血泪的汤药一点一点吞入口中。不多时,她便
摀住小腹,在地上翻滚起来。压抑的低泣声从少女柔弱的小嘴内不断逸出,悲极
无限。片刻后,少女腿间的白衣忽然渗出一抹血红,迅速扩大。
「呜——」少女发出一声悲鸣。
「乌兰氏自毁双目,匿孕不报,大将军有令,着其下胎,送蛮士营劳军。」
少女下体颤抖着涌出鲜血,脸上充满绝望。
「将军……」一个柔媚的声音从柱后传来。
不知何时,殿内多了无数身无寸缕的女子,她们绕着石柱,或卧或立,三三
两两搂抱在一起,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淫具,亲吻厮摩,捣弄彼此的下体。一时
间殿内肌光肤色,体香袭人,一具具雪白而柔美的肢体此起彼伏,犹如一片淫靡
的肉体波浪。无数美态各异的蜜穴同时被淫具插弄,媚声浪叫不绝于耳,那入骨
的淫态,让惊魂未定的糜氏也面热心跳。
一个美艳的妇人爬到大殿中央,撅起雪白的屁股,两手掰开淫穴,露出滴汁
的穴口,嘴里发出咦咦呀呀的叫声,似乎在召唤什幺。
一条大狗出现在妇人身后,它伸出长舌在那只雪臀内舔了舔,然后熟练地扑
到美妇背上,血红的稚状兽根笔直捅入蜜穴。美妇耸着肥白的屁股,迎合着大狗
的插入,一边转过头,亲吻拖在肩侧的犬舌,不时发出浪叫。
那条狗体型庞大,妇人趴在下面,犹如一团柔若无骨的丰腴雪肉,随着大狗
的挺弄一颤一颤,从兽根结合处喷出股股蜜汁。糜氏并不是个贞洁妇人,但人狗
交合的淫状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美妇年近三十,但肌肤白滑光洁,显然是养尊处
优的贵妇,谁知竟会如此淫蕩。看这一人一狗动作的纯熟,显然不是第一次交合
。
那妇人彷彿不知疲累,疯狂迎合着狗阳的插弄,蜜穴犹如一口泉眼,夹着粗
大的兽根,不住溅出温热的汁液。淫液打湿了大狗的皮毛,又涂在她白光光的大
屁股上。肥美的臀肉沾满黏液,湿淋淋滴着蜜汁,愈发诱人。
美妇的叫声渐渐高亢,雪臀向后挺起,让狗阳插得更深。大狗咆哮一声,将
白美的圆臀压得凹陷,兽根在蜜穴内跳动起来,将炽热狗精射在美妇体内。
大狗离开后,美妇仍趴在地上,她低喘片刻,两手抱着屁股朝两边掰开,将
被兽根蹂躏过的蜜穴展露出来,娇喘道:「母狗郁勒氏,伺候过将军爱犬,求馆
总验看。」
她臀内被大狗撞得发红,肉穴翻开,花唇充血肿胀。蜜穴彷彿被一只无形的
手掌插入般张开,露出内里红嫩的蜜肉。浊白的狗精混着淫液从穴口溢出,掉落
在两腿间的地上。那只手掏出一把狗精,看了看,然后甩在美妇臀上。
尖细的声音说道:「将军有令,明日郁勒王北行献俘,着郁勒氏宴前献技。
」
美妇两手按在地上,叩首道:「母狗遵命。」
那声音放缓一些,「郁勒氏,将军有令,只要你给将军的爱犬生下小犬,就
放你与郁勒王团聚。」
美妇唇角抽动了一下,旋即媚笑道:「母狗愿生生世世服侍将军的爱犬。」
「如此最好……」一阵无形的风吹过,那声音飘渺着消散在空中。悬在空中
被铁桿贯体的丽人,柱旁哀泣的少女,殿内那些辗转的玉体,都烟一般随风而逝
。只留下那套暗红的甲冑,还有四肢被妖怪缠住,仅露出胸乳的糜氏。
「奴家……愿服侍将军……」糜氏颤声说道。
缠在腰间的软肢潮水般散开,露出妇人光洁无毛的下体。将军 起右臂,带
着软甲的手掌握住肥软的玉阜,发出低沈的笑声,「竟然是只白虎……」
他没有除下软甲,就那幺伸出手指,硬生生捅入糜氏体内。那身战甲做工极
为精緻,软甲的指背上还覆着细细的鳞片。将军身材高大,带着软甲的手指粗细
比一般的阳具也不趋多让,糜氏只觉下体像被一根铁橛捅入,痛得她美目含泪也
不敢作声。
软肢缠住糜氏的小腿,将她两腿拉得张开, 起臀部,使她的秘处整个展露
出来。糜氏皮肤极为白皙,雪白的玉股敞露在滚动的滑黏软肢之间,犹如一块浮
动的玉璧。她下体纤毛皆无,愈发白净诱人,股间一只水蜜桃般的白嫩玉户微微
鼓起,中间绽开一道缝隙,露出融化的砂糖般红腻的蜜肉。将军粗大的手指插在
肉缝正中,又冷又硬。
糜氏竭力做出媚态,鼻间呻吟着,蜜穴一紧一鬆,彷彿一张小嘴,吞吐着将
军的手指。可惜他指上包着厚厚的皮甲,未必会感觉她穴内的妙处。
手指「啵」的拔出,正在收紧的蜜穴一鬆,冰凉的空气从穴口涌入体内,糜
氏不由打了个冷战,脸色变得雪白。她本是京师匡太师的妾侍,大妇嫌她太媚,
暗地里打发出来。黄斋公年前丧偶,便嫁来做了继室。
黄斋公虽然比不上太师府的赫赫权势,但也富甲一方。糜氏本打算收了心认
真过日子,做过侍妾,糜氏知道要紧的是有个儿子,黄斋公虽然有子,毕竟不是
她亲生的。斋公百年之后,说不定又会将她扫地出门。但黄斋公年事虽不极高,
身体却哀朽得紧了,她一门心思想要个子嗣,床笫间不免索取无度,不到半年,
黄斋公就难以应承。
三月间,糜氏去庙里上香求子,遇上了一个蹴踘少年,眉来眼去便结下了露
水姻缘。糜氏本想借子怀胎,但那少年对她迷恋至深,又知情识趣,渐渐有些不
捨起来。
少年想了个计策,扮鬼来吓死那个婴儿,黄斋公老来丧子不免一病不起,再
做些手脚归西。到时糜氏坐拥万贯家产,自可招夫入赘,两人就可长相厮守。
少年扮鬼闹得宅内人心惶惶,黄斋公心急之下,命人去玉清观请云鹤真人来
捉鬼驱妖,谁知家人请来个假道士,一番故弄玄虚,没捉到鬼,反倒被假鬼吓跑
了。少年藉机姦了钏儿,杀死小公子,正以为得计,没想到竟然出来了真妖怪。
少年被那妖口吞了个乾乾净净,她也沦入妖巢,不知等着她的会是什幺下场
。刚才亦真亦幻一幕幕已经让她肝胆俱裂,耳边似乎还迴响着那些女子的哭喊惨
叫。她不知道这位将军是活人还是妖怪,但无论是人是妖,她所能做的唯有顺从
,用肉体来取乐主人。
糜氏衣衫都被扯尽,无须再脱,她玉乳轻摇,蕩起白艳的肉光,秘处那条肉
缝时而并紧,时而微张,犹如一张妖媚的小嘴,带着红腻的光泽,蠕蠕而动。糜
氏尽自卖弄媚态,但将军那张冰冷的面具看不到丝毫表情,她牙关轻颤,既恐惧
又乞求他能来姦淫自己。
将军做了个手势,缠住糜氏手臂的软肢忽然鬆开。糜氏怔了一下,连忙一手
拿住乳房,一手探到秘处,撚住那粒小小的花蒂,急切地揉弄起来,嘴里发出骚
媚入骨的浪叫。
柔艳的秘处在细白的玉指下不住变形,不多时便微微泛起水光。糜氏玉指探
入蜜穴,搅弄出唧唧的腻响,媚眼如丝地望着将军。一滴淫水从指缝淌落,滴在
臀下水草般飘舞的软肢上。软肢立刻疯狂地扭动起来,糜氏又惊又怕,手指插在
体内不敢再动。
将军站在她面前两尺的远处,忽然他胯下的甲衣一动,伸出一根粗长的物体
。糜氏美目圆瞪,张大了嫣红的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根阳具从将军胯下源源
不绝挺出,犹如一桿兇狞的长枪,笔直刺向她两腿之间。